2007年包山采脂的开始和结束

blongwen

我们决定如果三天之内上不了广西工人，出固定工资也要请至少4个人先上山刮皮挂袋，并由他约好一个建筑工头第二天见面谈。
/ {* e3 {* q+ E0 ?- D  R, t5 C下午3点多后还是没任何新消息，我提出和朋友去找姓黄的谈谈。去到他住处，房间没人。问旅社房东，说此人中午已经退房走了。呵呵，还说下午在这边一起等我那边的消息呢，走了连招呼也不打一个，真他妈的一点都靠不住，枉我如此拉拢你，这样的人真是不用想太多。
& ]" J" D4 J, ?) V. x# j, ?0 y我和朋友商议了一下，奇怪于姓罗的能有如此号召力。我们回想了一下姓罗的所做所为，他头一天半给我们的印象其实并不差，虽然不善言辞。他第二天的违约似乎是为了他的老乡情结吧，所以就不惜违背承诺了。
$ _( r& B+ T6 N3 s  Y0 t于是我们两人决定去看看他们的动静。
% M5 }8 v& a1 d! i' v+ K我们首先去他之前所住的旅社找，看到了几个广西工人，他们说姓罗的已经搬到另一处了。
7 t6 s7 @3 F- m! M! b; H2 k我们来到他所在的旅社，见到一个曾和我们上山看树的工人代表，于是就进去了。
. k* v1 K2 q* L2 \在这里居然受到了礼遇，工人们纷纷围了过来，表示自己都非常希望尽快上山开工的。其中有一位问我们如果直接上山采脂，什么合同也不用签，可不可以？我说当然可以的。于是好几个人都表态，假如姓罗的和我们达不成一致，他们明天也一定要上山开工了。
这时姓罗的也过来了。
我朋友对他热情一点，我基本没和他说话。
* ^: m( {8 ]) x; y8 g8 ]形势紧急啊，我不会再明确表态拒绝他，但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姓罗的想找台阶下，说希望那份合同工人们都觉得太苛刻了，要修改好才行啊。朋友叫他自己和工人们一道修改，改好后我就拿去打印出来。新的合同总共只有6条，非常简单。
姓罗的要求我们书面保证我们所有的树都要由他来做工头安排工人。朋友没出声，我只说谁的的工人先到这里或者谁交了定金我就给谁做，现在谈论和签的是那四个工人代表看过的地方，别的地方和这里是两回事。
姓罗的听到这可就急了，说如果只做这一块的话他不想当工头了，他不签合同了。工人们一听更急了，一块起哄了，逼他签，并声明如果他不肯当工头的话工人们也自己跟我们上山去了，因为之前的确是他姓罗的不讲信用，我们担心没有工人是合理的。
呵呵，此时我才领会到工人阶级的强大力量有时对我们这些未来的“小资本家”也是好事啊！
5 S/ S* ]' I2 e# `" S. [( q5 D姓罗的在工人的压力下终于签署了合同。他问我们想再要多少工人，我说只要你第一批有10人就行，至于安排多少你自己最终决定，只要你的工人一到我们包的树你都可以安排工人上去的。
至此，最好的那片树终于可以按期开工了。但是我们也知道，第一次上山开工，还是有很多麻烦事出现的。选在3.15作为开工日，结果会怎样呢？
2 |& m) T9 a$ N/ g# }真希望一切顺利。真主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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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3月15日上午11点出发的时间，因为工人们的买东西的拖拉（前一晚上再加一个早上居然都买不好），搞到12点半才开车。我还要先给他们去买煤油，供工人们做受脂袋粘结用。
老社长不在家，只留他儿子在。我叫社长儿子先带所有工人一起先围着山林的边界四周走一圈，再往中间走以熟悉界限和地形。
0 [: g4 o, F% d5 d& Z边界的大部分地区都是比较差的树，走了还没三分之一已经有许多工人在闹了，说树小树少。途中姓罗的和那帮工人几次提出转中间路线，我强烈禁止，一定要先走完边界。
大概是两个半走完一周之后，姓罗的认为这片山也就只能安排10个人采脂，大概只有15000棵15公分以上的树。工人们也都纷纷附和，那四个之前作为代表来看树的人则辩称之前没有走过边界啊，以为所有地方的树都象入口处那么好呢！
# ~3 Z* t3 x/ r什么逻辑、什么道理啊！
: {; P2 `6 ^( v  N, S* H回到了社长家，由于担心树不够分配，部分工人们开始闹情绪了。我们和姓罗的解释说第次日上午点清树目后，如果真的不够一人1500棵可采脂松树的话，其他的人就当天下午回县城，然后次日一大早就去姓罗的已经看过的那片山开工。但始终在吵闹。
; U7 h& r- q1 U% P" @7 T+ @有几个工人要求我们赔偿他们购买生活用品的费用、误工费和食宿费用，并马上回县城！
( W$ \) A; T% P; C4 m( \; c更可恶的是，姓罗的居然也认为这是我们包山人的过错，应该由我们包山的来承担责任！
他的逻辑是他之前没有看过山，而且树不够就应该包山老板负责，包山老板应该自己先点清树木数量，然后安排多少个工人自己心里有数。他说我们包山的说要多少个人他就提供多少人人上山，他也负责帮着看山，但主要还是老板负责！
6 _' [  B, X9 v4 l我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强盗逻辑！
) b) a) T8 k- A如果包山老板能看准树目，还请你这种姓罗的来干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包车请你这种无赖先来看山估计安排多少工人做什么？
如果我可以直接指挥工人上山开工，我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工人是信得过你还是信得过我？工人是因为听你说这片树林需要多少人就敢上山还是听你姓罗的？我说这种林子能采脂你的工人肯不肯做？
责任与权利必须对等，我决定不了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负任何责任。
& s) S7 L" t  ^% r/ L' a7 t从下午5点吵闹到晚上9点多，最终我们和老社长决定明天全体人员要上山数清楚15公分以上直径松树的具体数量，数树的方法和安排工人们又是场闹剧。快10点钟时居然有个无赖工人趁着点酒意要逼我直接拿钱，之前起哄闹事最厉害的也是他，真想把他抛出去喂野狗吃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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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一早7点半就起床了，要去附近的镇上买粉笔以便数树目作标记、还有是今天几十号人的伙食、还有那帮酒鬼的50斤酒。
& s  Q5 T1 |9 F' N, }, Q% J早饭后这帮人根本不听从安排，搞来搞去终于分成四组人马出去点数。数据汇总时居然发现只有6000棵树！
' e6 C3 z" Q! B9 l0 r& }我和朋友分析后，认为姓罗的那组明显搞鬼，其他三组都算比较正常。社长儿子和他同一个组的，我和朋友叫上他一起出去想重新核一下。树基本都没做标记，社长儿子告诉我们，他们那组20公分以下的树全部不算，有个小孩子甚至只算22公分以上的！而且基本都是目测，不肯走上前用粉笔作标记。
: S" i+ B3 Q4 I姓罗的是那一组的负责人，我们回去狠骂了他一顿。他认为可以安排11个人留下，我们付息按他那组的数量乘以8——10再加上其组的数目，也是大概在15000棵树左右，应该基本是这样的了。所以也就很快决定剩余的9个人马上回县城，第二天再上另一片山林。
此时姓罗的告诉我们从宁明那边已经过来了20个工人，问我们如何处理。我说你自己看过那片山的说可以安排30个人，现在不是刚好吗？
1 \# f0 H6 E1 F9 ~3 K9 y' B姓罗的不敢出声，也许已经担心下一个日子的麻烦事了。
我和朋友又何尝不是呢？按这样的折算比例，另一片最大的山头能采脂的树估计最多也就3万棵，还不一定有。
; u9 M, X/ w' Z# N- L2 F$ l回到县城，那9个人还是向我闹着要食宿费用，我理都不理，叫他们自己找工头姓罗的解决去。
* N' t: C0 _8 E2 {% H" _) z经过商议，姓罗的主动提出来次日还是再带上几个工人代表重新看一次那片他之前简单看过一下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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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早上8点半，我们来接工人代表时，工人们争先恐后的要挤上车，姓罗的要求我再包多一部车给工人们一起上山看树，说是人多判断得更准确！
! }+ c# O! _0 M7 ^+ Y7 @我提出我可以为另一部车出一半的包车费，其余由想相山看的工人自己分摊，结果没人愿意承担那10块钱/人的费用。
去到山上一看，这四个工人代表马上摇头叹气，连说不能做，树小又分散。我辛辛苦苦自己走了了好长一段路找到当的的引路人，要求姓罗的这次一定要走完边界线再下判断。这个村子的山体实在很大，而且前几天一直在走山路，情绪又高度紧张，我真的是好累了，不愿再爬高处了，就自己到山谷底去看看，叫他们5个人加上本地领路人自己去走。
* S: i( a& x9 v/ Y# `一个小时后我从山谷底下上来时，已经看到他们从原路返回了！
# j1 L) d* _/ V0 P! L4 Z0 w1 |这个把我给气得七窍生烟。姓罗的讲四个工人代表觉得树不好，没价值做，他们问领路人其地方的树是不是与看到的也差不多，所以就没必要再走路去看了！
姓罗的说这片我们包的最大的山林只能安排一个人割脂，对面的两个社最多能安排2个人来做。我叫他们分成两组人，一组人跟我到背后阴山去看看，另一组人到山谷底走到对面的社去看看。四个工人只有一个工人愿意跟姓罗的走山谷底过对面，其他三个人都要求和我一起坐车看阴山树林。
好勤劳的采脂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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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工头和工人，我只能说自己真是三生有幸了。我坐车到山顶后，我叫当地领路人给那三个工人代表指明方向，叫他们自己喜欢看多远就走多远，不愿看的就回车上等着，可以马上回去的了。那三个人叫我和他们一起走。我才懒得理他们。不到1个小时，这三个人都回来了，连说树小树散，做不了。
. x5 R# w# J, \1 X开车绕到对面的村民小组时，姓罗的和另一个工人代表已经坐在村民家中喝了很长时间的茶了。
姓罗的坚持之前那个社只能安排1个人做，这边只能安排2个人。我坚持这次他要和我一起走完四周边界，他没法推脱，一个工人跟我们一起走，另外三个上车睡觉去了。呵呵，见过这样上车前打破头都要挤着上来进山看，进山后懒得死蛇一样不肯动一动了。
( ?: L0 R) w" e5 Q4 w走完边界后，姓罗的终于说这个社应该可以安排得下4个工人即6000树了，足足翻了一倍！

# E) ?9 H7 a% z9 A/ F路上姓罗的反复唠叨工人们不愿意做，树太少了，现在不知该怎么办，工人肯定要闹事的了。我声明这与我们毫无关系，树是摆在那，随便你看也由你安排，做不做由你决定、自由选择，安排多人少也是你决定、工人来不来也由不得我讲半句话。
1 Z- h8 x) U, N  |姓罗的这可不干了，说至少我和他有同等责任。反正树不够多、树不够好就是包山老板有责任，要替工人解决好各种问题。他说至少我们之前说过有10万棵15公分以上的树可以采割的，所以更要负责任，并说虽然他是最难做人的，但我们也逃脱不了关系的。
5 E) b& u2 f% q5 J呵呵，我简直是懒得理他了。
晚上他跑过朋友家，断续纠緾不休。10点多后又打电话威胁我，说如果不解决好的话，工人们要一起到我的住处来找我。
. G* o" |6 B7 q7 k& s. L我耐着性子说明，树是摆在那的，你自己看错了眼就应该自己敢于承担责任。至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只能做一些友情上的帮助：一是尽量继续订更多的树，二是提高那最大一片树的采脂工价，一斤再提高0.05元；三是想办法帮他介绍别处的好树。
姓罗的则一个劲的逼问还有多少有开发价值的树没看过，并断续发他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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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上午，姓罗的叫我们过去谈。我们没理他，他下午再到我朋友家，要求解决工人吃住和来路费问题。他不敢明确提出多少钱，只是说要解决这些问题。跟他这种无赖讲话真是废劲。
. f. Y4 H* m8 [( F* z1 b) u% H朋友后来找了他一个在兰坪包树也需要工人的朋友，那边听说有上百万棵18公分以上的松树，密度也好。晚上朋友和我一起和他们见面谈，在说清楚这些工人的特点、挑剔和难相处后，叫他们双方自己当面谈条件。
6 K  o! o8 `! w2 f2 G  }几经反复，后来他们双方最终达成一致，本来是要计划3月19日上午包车直接把工人接过去上山开工的，后来又改成20日上午出发。
19日上午姓罗再和我纠緾了一会，见我根本就不理也不怕后，下午之后就没再找我了。听朋友讲也没跟他提要赔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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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9日上午我们在得到姓罗的明确表示没有一个工人愿意在那片山上采脂时，我们决定一定要招用本地工人培训了。
$ X- @9 D6 @, i$ m* v: @$ B7 L: v5 f按照之前拟定的招工条件，下午约了一个当建筑工头的人，说他手下随时找出50多人来干活，但希望最少固定25元/天以上。但在看完我的用工方案后又挑不出任何不合情理或公平的地方，他答应回去说服一下。当晚朋友收到他的电话，说工人们都不愿意按计件工价来算工资，如果不按固定工资算的话就没人愿意做了。我们也早有心理准备。
3月20日我们去我自己之前所签订了承包合同的5个村民小组，每个小组计划安排两个名额集中进行三天的技术培训和参观。
出于对我们的信任、对方案的满意、对大家未来共同的美好前景的盼望，一天下来已经落实了8个名额了，而且每个人都信心很好，对未来的估计都比较乐观。
. Q3 V9 e( m6 f' P1 A1 p0 Z我心头的大石也终于落地了。
$ j# U8 k8 i* m% y" ?5 X+ o( W. ?2 l# C3月21日，我们将按照计划，以培训本地人的思路再寻找愿意当未来的工头的人物。广西工人非得10多个人在一片成片的树松林里采脂，本地人则只要能有1000棵树甚至几百棵树可能也能利用得起来。
现在的计划又重新回到2006年8月初入松脂行业时的规划中。
) G# @3 u) `& O* C8 _8 r/ @莫非，大多数人目前所采用的采脂开发模式真的不适合我、或者不适合云南？又或者最初不懂行时的理想规划，难道真的才是有生命力的？
我不知道。
+ m+ X) Z1 a6 R$ f2 b8 \我只知道，2007年的采脂之路真的很难走，难得完全出乎我的预料、甚至还有各种已经显露过或还在隐秘中的危险和威胁。
0 Z, k, P* B' }0 p7 c( j* L只是，已经走了这条自己当年亲手选择的道路，无论如何，都要尽力走完它，除非真的走不动了，连休息一阵子都走不动了。
* }0 V4 C0 F& p' @) }) v5 r看到如今本还有许多已经进来的、正在进行的广东广西和本地人，其实真的想说一句：采脂真的很好赚吗？
  W! z4 T3 U. {$ F- A如果是，我祝福你们；如果不是，我祈祷上帝。
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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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p* f. _0 Z# t（此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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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3-21 7:21:5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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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

怀着沉重的心情看完了,无语

网一族

版主难道会对采脂包山有同情心吗？

南方

如果云南包山松树租金每棵1.50元，采脂工每市斤1.20元，按每棵松树年产松脂6市斤计算：松脂总成本每吨不足3000元，比近年两广包山采脂成本，每吨普遍低了1000多元。因而选择云南包山采脂还是有明显优势。